黑金珊瑚(約4*3.8*3.2公分)
近日有善緣見到花東的三大奇人之一, 更有緣從他那兒學到許多寶貴的知識.
他的人生波濤洶湧, 經歷匪疑所思, 曾日入斗金, 也曾負債累累, 做過的行業多到令人咋舌, 但都能樣樣專精, 誠信待人, 其敬業態度和生命力的強韌令我嘆服.
除了他的傳奇, 在其倉庫中我見識到了珍貴稀有的花東翡翠藍寶, 黑珊瑚/金珊瑚, 虎斑藍珀, 象牙, 田黃, 荔枝凍, 西海岸凍玉, 和闐仔玉和真正的紅山文化玉器(蝕斑和表面突起的增生礦物), 也看到了海竹並瞭解海竹為何可以充當珊瑚來賣(有節, 真像竹子, 質地和手感則像極了珊瑚), 並且學得如何分辨染色的硨磲(有紋路)和天使肌膚色的天然珊瑚. 至於身上會長丘疹的金珊瑚竟然會是漂白過的海藤(沒有分枝), 而真正的金或黑珊瑚原來自有其特徵(亮度/年輪/目/枝節/海水的味道), 和海中的赤樹(斷面或深層拋光後成咖啡色, 會結出大大的像樹瘤一樣的果實)也不相同.
看到田黃後, 我瞭解了為何不能光用蘿蔔絲和"裂"紋(即有絲有格)來判定真假(光以南非的黃玉為例, 就有絲有格了), 真田黃表面常有血絲, 也常用薄意雕(即淺浮雕)來精雕山水人物, 此外, 田黃原來不只一種顏色, 但愈黃的愈貴. 儘管一兩田黃十兩金, 我還是偏愛便宜許多的凍石, 總計來說, 壽山石可達數百種之多, 其精雕細琢之處, 妙到巔毫, 令人愛不釋手拍案叫絕, 而老雕刻師傅們還有東門派和西門派之別, 東門派所刻的衣裳上盡是密集的網格或花紋(黑色細線條), 頗有東洋味兒.
我也聞過了羅馬尼亞的血紅香"珀", 它的紅很醉人, 香味也很濃郁, 卻是以現代科技合成的樹脂. 從他那兒我知道了印尼的翳珀帶著股臭味(含硫化物), 且內部通常都充滿了裂紋, 很難做成雕件的(雕好後還會變形), 那包覆了許多螞蟻的"金珀"其實只是柯巴(此樹只長在南非), 內部也充滿了孔洞, 常被拿來當做熱熔處理的原料. 羅馬尼亞的藍珀倒是不錯, 在紫外光下成現和多明尼加藍珀一樣的色彩, 但也隱含硫化物的臭味. 從實證中我瞭解了所謂藍珀者, 多以透黃色為主體, 在某些角度下才會出現藍色(強藍/天空藍)的, 哪有隨便攤在陽光下都全是藍色的琥珀. 由於多國的藍珀不如羅國者有顯著的內含物, 故感覺略微單調, 羅國的藍珀就像幽靈水晶或異象水晶一樣, 充滿了夢幻的內含物.
和壽山石(用巴林石冒充)或珊瑚(用海竹染色)一樣, 目前滿街都是假琥珀, 或是塑膠製品, 或是柯巴, 要不就是混合黏著劑的松香樹脂(一大桶才幾千元), 凡天然的琥珀經過熱針探刺後, 只會留下一個小洞(熔掉的琥珀將逃離熱針), 因此抽出時不會牽絲, 而用電鋸鋸時, 天然的琥珀也會被鋸出粉末; 用斷口是否如貝殼來鑑別真假是不可靠的, 那些一剝就破碎分離或表面帶著香粉的東西都不是真琥珀啦!
除了琥珀, 我同時見識到了那生長極慢的黃楊木, 其粗如小腿, 約有半人高, 並非小鼻子小眼的細枝幹. 我也目睹了琢有整隻螭龍的頂級西海岸凍玉, 由於它們的通透和色彩繽紛, 我覺得比花東的總統石或藍寶石要美得多, 或許這就是本土的玉髓和年糕玉能動人心弦的緣故吧. 西海岸的凍玉(沒玉紋)很像瑪瑙(有紋帶), 硬度也高(6~7), 因此龍鬚開絲的效果沒有壽山石來的細緻.
瑪瑙是玉石經過玉化後再晶化的結果, 晶化過程中會出現美麗的瑪瑙紋, 接著將有小水晶形成於其表面並逐漸長大. 瑪瑙的硬度比玉髓或凍玉要高些, 但韌度及抗壓性卻以凍玉為最佳, 其次為玉髓, 再次為瑪瑙, 最後是水晶. 玉石的價值和所有寶石一樣, 取決於質地/形狀/色澤/大小/雕工, 總而言之就是稀有度, 手工雕因成本高, 幾年前早已有"模雕"--即超聲波雕法的出現, 可大量生產同樣的作品, 但都是半面雕, 無法將物體的整個樣貌雕琢出來的.
另外, 您一定聽過白金, 它比黃金高出兩三倍的價錢, 是黃金和鉑的合金, 但您一定沒見過鉑的原礦---生長在黑黑的火成岩中, 成銀白色, 一小塊一小塊的聚在一起, 在冷天裡會泛出陣陣寒氣, 讓你覺得天氣更冷, 雖極貴重, 可遠不如凍玉的冬暖夏涼.
倉庫裡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寶石, 說之不盡, 看之不完, 重點是他都能如數家珍的告訴你它們的特質. 若非天晚我還可多看幾件用象牙尖端--即牙尖(其餘部份是空心的)所雕之高檔品呢.
相信嗎? 珠寶以外, 繪畫釣魚更是他的強項, 他還鑽研佛學, 向我解釋說觀音菩薩普門品的品字是"方法"之意, 也告訴我蓮花除了出污泥而不染外(惟覺老和尚似乎亦有此言), 尚有因(蓮花)果(蓮蓬)並聯(同生)之意涵. 他平時也幫亡者助念, 在經歷了幾十年大風大浪之後, 我想其內心在誦經時已能平靜無波而虔誠專一了吧. 法華經和涅槃經也是他要我多留意的經典.
離去前, 我學到了如何只用一個磅秤和一杯水就能測出物體比重(判斷真料假料的重要依據)的方法, 根本不需要量筒來量體積, 且杯中之水沒有溢出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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純以鈔票而論, 收藏寶石只要方向對了, 十年後甚至當下就會有暴利, 因此不宜追高, 而尋覓有增值潛力者(即未來將稀有化)方為智者所為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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